423号民居,下午.格雷福斯躺在床上正蒙头睡觉。忽然他猛地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,一把抓起身边的枪,正对着房门,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烟枪,是我,很干净,把你的枪放下,我要进来了。”门外传来船长的声音,格雷福斯这才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,他和船长十多年老友,一起在守望之海的时候就有一种默契。为了应付眼下这种被人追捕的糟糕情况,他们设定了自己的暗号,很干净其实就代表了船长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或者要挟,可以安心放他进来。
不过这种默契需要很过命的交情才能够做到彼此信任就对了。船长推门进来,衣衫褴褛,手里提着一袋东西,里面有食物、酒和药品。把东西放在一旁,脱掉破烂的伪装,一脸嫌弃的丢在一旁:“娘的,熏死老子了,怪不得赌鬼不喜欢在这里生活,到处都是臭水沟和垃圾堆。找个买药的地方比他娘的找婆娘还难!你他娘的赶紧把伤养好,下次换你出去!”
格雷福斯熟练的从袋子里拿出伤药,三下五除二飞快的换下腿上的纱布,然后重新包扎好,拿起酒瓶猛喝几口。一不小心,脸上快要愈合的伤口沾到烈酒,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:“嘶......他娘的,小娘皮下手真狠!妈的,等老子伤好了,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逮过来好好招呼!”
“得了吧,老烟枪,还吹牛皮呢!你他娘的要是干得过不祥之刃,咱们还用得着躲在这鬼地方?出门打听个情报都要遮遮掩掩的,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?老子在诺克萨斯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,摊上你这个丧门星,这下好了,老子好好的买卖一下子全没了!越想越气,当初真他娘的不该救你!”
“老子那是喝了酒,要是平时,还用你来救?”格雷福斯忍不住要跳起来,一不小心又扯到腿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,呲牙咧嘴地赶紧坐下,“少扯这些没用的,怎么样打听出什么了没?”
“我没法直接去上城区打听,只能找了些平时交情不错的赌客问问。具体信息没有问出来,只是知道最近司法局带人把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场、妓院什么场子扫荡了一圈,也不说什么理由,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。哦对,还有,城里都没有对咱们公开的通缉公告,像是司法局打算私底下找咱们出来,不打算让其它部门知道这事,也不知道是卡姆奇洛还是卡特琳娜的意思,反正这俩兄妹这次挺奇怪的,一点都不符合平时司法局的嚣张作风。”船长也顺手拿过一瓶烈酒。
“那烂赌鬼呢?有没有什么消息?”格雷福斯咬着牙忍着疼,又灌一口酒。
“也没有,有几个刚从局子里出来的,也说没有见过崔斯特。”船长皱着眉头,“可要说是死了也不至于,克卡奥兄妹再残暴,总要问我们两个人的下落吧。”
“是啊,难道人不在他们手上?或者逃走了?”格雷福斯也十分不解,“不可能啊,当时赌鬼摊在那,人肯定是被那小娘皮发现带走了。可是司法局又没人......这城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关犯人的?”
“等等!”船长猛地一拍脑袋,“你他娘的提醒我了,老子怎么没想到呢?”他扯过格雷福斯手里的酒瓶,“老烟枪你老实告诉我,这把枪到底什么来头?怎么祖安的老贵族还能惊动不祥之刃这种级别的人?”
“他娘的我怎么知道,老子平生杀人放火的事多了,怎么没人找老子,偏偏这回因为一把枪栽了大跟头!老子就听人说,祖安的那个变态军火实验室花重金打造了一把枪,刚好一个曾经的兄弟知道枪在谁手上,老子就给抢了过来......顺便还给那老东西做了个‘手术’,切掉了他长久以来不听使唤的小麻烦!嘿嘿......”
船长翻了个白眼,对于格雷福斯爱胡闹的性子一直都知道,也不打算管他:“这枪一定很重要,不仅对祖安那个被你阉了的老贵族。否则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。现在我知道崔斯特在哪了。”
“你知道?在哪?”给雷福斯有些楞住了。
“黑牢!”船长脸上阴晴不定。
“知道了还等什么?看准备一下,怎么把烂赌鬼救出来,咱们三个明天就可以直奔守望之海,安安心心做海上皇帝,不比在这破地方受气要自在的多!”
“没那么简单,黑牢不比司法局普通的监狱,哪里关押的都是重犯,死刑犯,底下的看守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,都是见过血的,不是那群童子兵。”
“那怎么办,难道就不管烂赌鬼了吗?咱们这几天能安心在他老窝呆着,肯定是他没有背叛我们。你他娘的可不能没有良心,否则老子不认你这个兄弟!”
“老子又没说不救!怎么说老子也跟赌鬼好几年的交情,你他娘的觉得老子是那种没义气的孬种吗?”船长又翻了个白眼给格雷福斯,他在诺克萨斯毕竟多待了三年,一些格雷福斯看不出来的东西他倒有些明白了,他此时更加确定崔斯特性命无忧,只要他够聪明,坚持不松口说出他们两个人的下落。如果说了,那就更简单了,没有江湖道义的约束,大不了就是格雷福斯说的,他们俩跑到守望之海,天高皇帝远的,他克卡奥家族再手眼通天,还能跟两个海盗周旋多久。
格雷福斯气鼓鼓地坐了下来,闷闷地喝酒,嘴里嘟囔着:“他娘的,臭海盗也有怕的,果然是富贵生活过久了,一点气性都没了......”
“可是在我看来,拿了自己不该拿的东西,还得罪了将军大人,这已经很有胆量了。”
船长听他嘟囔的话,刚想再骂回他两句,一个虚无的声音突然从房间角落里传了出来。两人当即脸色剧变,急忙拔出枪,对着黑暗的角落。“是谁?给老子滚出来!”格雷福斯咬着牙低声说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,反正知道也没用,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面了。”声音刚刚明明是从那个角落里传出来的,此时却又出现在房顶,两人急忙调转枪口,房梁之上依旧漆黑一片,目光所致什么也看不到。
两人默默对视一眼,船长轻轻点了点头。格雷福斯猛地不知从哪掏出黑色的圆球,往地上一砸,瞬间黑烟滚滚,充斥了整个房间。然后一阵剧烈声音响动,过会儿黑烟散去,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,虽然此时阳光正好,但他所在的地方仿佛仍被阴影遮盖。在他身边是半跪着的船长和格雷福斯,此刻两人浑身都是鲜血淋漓,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上下,最严重的是腿上,各有一对匕首插在两人膝盖关节的地方。船长和格雷福斯双手撑地,大口喘着气,格雷福斯想要破口大骂,一张嘴却咬着牙,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人影拍了拍手,房门被打开,红色的艳丽人影带着几个士兵走了进来。
卡特琳娜脸上虽然寒霜依旧,却也难掩笑意:“合格的战士不会被同样的陷阱绊倒两次,为了你们,泰隆刚一回来就被我借了过来,想在刀锋之影手上逃脱,你们真以为诺克萨斯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?”
“又是你个臭娘们,崔斯特呢?他在哪?”格雷福斯终于忍住疼痛,大喊着问出一句。
“你说金牌之手啊?”从格雷福斯见到卡特琳娜以来,第一次看她灿烂地笑了出来,仿佛真的有好笑的事情一样。“他大概正满意地享受着他的酬劳吧!”
“不!”格雷福斯怒吼一声,声音中透露出巨大的不甘和仇恨,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。船长挣扎着想要掏出那把召唤舰队发动炮击的信号枪,但终究没能成功,也倒在一旁。
大号的双管*枪“命运”就倒在格雷福斯旁边,卡特伸手把它捡了起来,深深看了一眼枪身上的红色宝石碎片样子的标记。然后从好看的脖子上取下一个菱形红色吊坠,两块除了颜色没有任何相似的宝石,在这一刻突然自发亮起微弱的光。“果然没错,就是这个!”泰隆点点头,卡特满意的把枪和吊坠都收了起来。
“大人,这两个人怎么处置?”一边的士兵向卡特琳娜请示。
“随便找个地方放了吧。”卡特挥了挥手。
“放了?”士兵有些疑惑,似乎不敢相信一向视人命为草芥的不祥之刃居然也会对人大发慈悲。
可是卡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,泰隆身影闪烁,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中。士兵们面面相觑,不敢违抗她的命令,用麻袋把两人装起来,准备丢在随便哪个臭水沟或者垃圾堆边。
“就这样杀了有什么意思,我还打算看他们互相狗咬狗呢。”将军府里,卡特眼波流转,看着桌子上面的猎枪,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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